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就叫知己啊!

此城中可有雅妓否?”

  林泰来:“.”

  不愧是能上中学课本的大文学家,这性子也太文学了!开口就是课本上不能写的事情。

  经鉴定,公安派文人喜欢纵酒纵欲的传闻,果然都是真的。

  想到这里时,不知怎的,林大官人又想起了上辈子时空里,灯塔国七十年代的嬉皮士。

  李季宣鼓掌哈哈笑道:“第二场才是今夜真正开始,但这第二场的事情,要问本地人了。”

  林大官人合计了一下说:“城门都已落锁,城墙外的上塘、山塘、南濠都去不了,只能在城里活动了。

  可以去乐桥李翩翩家,她家还有个好处是位于长洲县这边,不至于有越界被弹劾的风险。”

  袁知县问道:“她在花榜上是个什么档次?”

  “名列第五,不辱没县尊身份!”林泰来答道,“如果您能将她抬举到下届前四,岂不更为雅事一桩?”

  不是林大官人多么欣赏李翩翩,主要是想着张幼于这个老东西还欠着李翩翩的天价账单。

  今天把新知县引了过去,算是帮李翩翩扬名得利,让她把从前账单一笔勾销。

  另一方面知县眼光又高,一般庸俗脂粉也不入不了眼,找个花榜第五才能应付过去。

  申二公子闻言,起身就往外走,边走边说:“我就不参与了,先走了!”

  袁知县并不生气,只是疑惑的对林泰来问道:“这申二公子年纪轻轻的,难道生性矜持,亦或不好女色?”

  林大官人叹口气,答道:“县尊有所不知,申家人丁单薄,撑不起大族架子,所以申二爷身上开枝散叶的任务,实在太重了!

  故而他那点肾水,一些儿都不肯在外面浪费,全部要留给家里妻妾们。”

  想想历史上申用嘉申二爷九子十二女的战绩,就知道申二爷为了壮大家族有多么卖力。

  其实林大官人现在已经不羡慕灯红酒绿、才子风流了,反而羡慕申二爷这种想来就来、想走就走、不用看别人脸色的自由和潇洒。

  或者更具体的说,羡慕能支撑这种自由和潇洒的底气和实力。

  再反观自己,为了与初次见面的袁知县迅速拉近关系,今天又费了多大心力?

  连人生四大铁之一都要用上了!

  袁知县拒绝了官轿,微服出行,与李季宣、林泰来两个“帮闲”,一起走路前往乐桥李翩翩家。

  林泰来打发了张文跑步前进,先去李翩翩家打前站。

  从长洲县衙一直到乐桥,都是中心地带,街面繁华,初夜依然人流不息。

  袁宏道毕竟是新官上任,心有所感。他一边看着街景,一边叹道:“常言道,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。

  但观城内这盛景,似乎也不需要本官造福什么。”

  林泰来答道:“苏州城治政之难,不在城里,而在城外也。因为钱粮都在城外,这是县尊最重要的考绩。”

  想到钱粮问题,纵然袁知县之前没来过苏州城,也感到些许头疼。

  “之前听说今年梅季多雨,小有涝灾,只怕今年又不容易足额了!

  本想开济农仓救济贫民,谁想又被府衙阻拦了!”

  听到袁知县念念不忘开仓救济贫民,在去找乐子的路上还要说一嘴,林大官人也就渐渐摸清楚这位文学家知县的心路了。

  一般文学家做官,大都是要点脸,都有弄点官声的心思。以此来向世人证明,自己不只是会搞文学,也会搞政绩。

  而开仓赈济,就是最容易刷名声的办法了,必然就是万民称颂的德政,所以才让袁知县念念不忘。

  想明白后,林大官人就借着话头说:“其实开仓赈济只能缓解一时,却解决不了根本之患。”

  袁知县问道:“什么根本之患?”

  林泰来趁机答道:“苏州号称水乡,又濒临中间高四边低的太湖,水量本就很多。

  如今水利年久失修,水道多有淤塞,所以雨水稍多,就有大水漫灌的现象。

  连续两年都出现了一些涝灾,说明各处水道淤塞已经比较严重了,这才是根本之患啊。

  县尊任期尚有三年,可以筹划水利,连续进行清淤疏浚,减缓灾情,不啻为德政也。”

  袁宏道陷入了深思,走了一段后,才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:“还有个问题,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

  林泰来想道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莫非是君子耻于谈利?你二我八、你三我七都不是不行。

  袁知县小声问道:“这只是清淤疏浚的话,能有什么留名后世的法子么?”

  人家苏东坡搞出了苏堤,白居易搞出了白堤,范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