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步确实简单,薄彦虽然没学过,但看了一下午,又有颜帛夕教他该怎么走,几遍下来已经熟悉。
交谊舞,男生的动作本就少之又少,他又做什么都透着股懒散劲儿,偶尔再省略几步,许多时候都抄着口袋立着,提着她一只手,看她在臂下转圈圈。
所以练到最后,她累到甚至出了汗,薄彦却像没事人一样,倚着鼓架,落眸瞧她。
颜帛夕呼了口浊气,手抬起,手背贴了贴因运动而发烫的脸颊。
然后发现薄彦还在看她。
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,他的视线总是毫不避讳,直直地落在她身上,有时她疑惑看回去,他眉尾轻抬,不说话,但也没有就此移开目光的打算。
今天下午是,刚刚跳舞的时候也是。
很直白,也很专注。
颜帛夕轻咳一声,撇开视线,抽了张纸巾擦汗,再是站起来往他的方向走。
“十一点了,睡觉吗?”她问。
薄彦低眸,看了眼腕上的表,再是侧身整理架子上的曲谱:“你先去睡,我等会儿。”
颜帛夕瞧着他的侧脸嗯了声,抬手摸后颈的头发,没动。
他看回来,半笑:“怎么,还想练?”
没等她再开口,他又道:“我陪练很贵,练一遍,要抱两次,单次不少于一分钟。”
两人对着视线,颜帛夕咽了咽嗓子。
太直白了......这人为什么说这种话都不打草稿。
她困惑,放低嗓音:“为什么总要抱啊……………”
“我想的,”他明晃晃看她,打断,气音笑,“我想抱你不行吗?”
颜帛夕一滞,右手刚帮他整理的谱子扔他怀里,转身往门外:“走了,我要睡觉。”
几秒后,琴房的门被使了点力气带上。
薄彦没再收拾谱架,往后靠坐在钢琴的琴箱,直直瞧着已经合上的房门,眼神比今天看向颜帛夕的每一次都还要认真。
他这病真他爹的绝。
抱不到是想抱,抱到了又想干别的,总之没满足的时候,越接触,越糟糕。
他现在已经到了脑子里除正事外,全是她的地步。
很好,看来这个病是治不好了。
颜帛夕洗完澡不过刚十一点半,吹了头发,又玩了会儿手机,睡不着,推门出去,发现走廊站的薄彦。
男生胳膊肘支着二楼的栏杆,看手机,头发刚洗完,滴着水,手机莹白的光落在他脸上。
昏昏暗暗的,大半夜不睡觉,不知道站在这里干什么。
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招呼,薄彦已经撩眸看了过来。
他收起手机,按开走廊灯:“睡不着?”
颜帛夕揉了揉头发,走过去:“嗯……………”
说罢,她想起,扬脸看他:“你为什么也不睡?”
薄彦目光从她脸上扫过,橙黄色的光线下,能看到她脸上的细小绒毛。
“我也睡不着。”
颜帛夕手掌抵着太阳穴,又嗯了一声。
已经到了她的生物钟,她的脑子其实很困,但身体又格外亢奋,可能是下午颜伟明那通电话打得她有点心烦。
她现在必须打乱她规律的生活,做点别的什么,烦闷的情绪才能得到释放。
“打枪吗?”薄彦突然问。
颜帛夕诶了一声,抬脸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他说的应该是楼下庭院的靶场。
“我也能用?”
薄彦笑: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
十分钟后,回卧室匆匆套了件毛衣外套的颜帛夕跟着薄彦下楼。
凌晨十二点过,本就是个隐秘又仿佛埋藏了什么喷薄汹涌的时间点。
一切都在悄然入睡,但你又可以在这个万物俱寂的时刻偷偷做点白天做不了的坏事。
“手举高。”
薄彦站在她的身后,一手托了她的手肘,帮她调整端枪的姿势。
用于训练的步/枪对颜帛夕来说还是太重了点,她细胳膊细腿,实在举得费劲。
连着几发打空,眼睛对准瞄镜,按捺不住低声吐槽:“你们这个瞄镜为什么不是倍镜………………”
薄彦站在她右手边的枪架前,端了把比她手里那把更重的训练枪,侧眸看她皱眉跟自己不标准的姿势较劲。
末了微微提唇,转回去,连射三发,枪枪打在十环以上。
颜帛夕一看更郁闷了。
虽然他是专业的,但也着实太打击她的自尊心。
她是因为心里不爽才来打枪,没想到打完更不爽。
她垂头检查自己的枪:“你们这个有什么诀窍吗?为什么你能打得那么好,我也不至于次次脱靶啊......”
棚子下,冷白色的灯光里女孩儿郁闷的小表情格外生动。
薄彦单臂倚靠在架台,朦胧光色里看了她几秒,放下枪走过去。
颜帛夕正在拨枪把上一个不明所以的拨环,忽然被人找着耳朵揽过去。
“听到了什么?”低沉的男声响在头顶,混着月色,温和的。
她以为薄彦让她听周边环境,凝神听了两秒,只听到树叶沙沙声。
“听什么?”她疑惑。
拢在左耳的手使力,把她彻底搂进怀,再之后是好笑的声音:“让你听心跳。”
薄彦把她的耳朵压在自己胸前, -->>
19、10.12/症候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