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”他又问。
颜帛夕还仰着头,温吞:“听到了,好响……………….”
“那你听到烟花炸开时我说喜欢你了吗?”他轻声笑。
她偏头看他。
他扶着她的脑袋,捂上她的眼,微微低头,唇靠近:“你爸妈是不是很少跟你说他们爱你?”
“那你听我说?”他又笑,还是很轻很淡的嗓音,“你想听多少遍我都告诉你。”
不年不节的时间,烟花供应很少,即使薄彦想了很多办法,买来的也不多。
平台上的烟花点了大半,颜帛夕找了衣服,往刚过来的草坪走,纸箱旁还扔了好几盒仙女棒。
她弯腰,从盒子里挑出一些举起来,对薄彦示意了一下:“这个能点吗?”
大少爷能坐绝不想站着,搬了把躺椅到平台上,这会儿正瘫在躺椅里回消息。
跟教练确定好时间,后天归队。
听到颜帛夕的声音放了手机看过去:“为什么不行?就是给你买的。
颜帛夕把抓起的那把放回去,抱了两盒子走过来,人还没走近,薄彦起身下来接她。
他接过她怀里的烟花盒,反身两步把盒子扔在台子上,再接着蹲下,捡了打火机,从盒子里捡出来几根,给她点上。
颜帛夕从他手里接过点燃的仙女棒。
绚烂的火光点燃在此时清冷潮湿的空气里。
十二月末,天气已经很冷,但可能是这微弱的火光散发的淡淡热量,她竟然觉得此时的室外也并没有比屋子里面冷多少。
“我妈……………”在手里那支仙女棒即将燃尽时,她忽然开口,“她其实并不爱我爸。”
她在薄彦身边蹲下来,抓了抓头发,语气淡淡,像在说别人的事情:“我爸当然也不爱我妈。”
“应该是不爱,他们两个是那种在外人面前和和睦睦,但是在家里对对方都有点冷淡,”颜帛夕托着腮,努力组织语言去描述父母的关系,“他们不吵架,也不会对对方说甜言蜜语,很多时候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。”
“像合作伙伴。”她语声温吞,用手里的仙女棒在空中画了个圈。
薄彦蹲累了,往后席地而坐,单臂搭在半屈的膝盖,落眸瞧着她。
她这会儿难得的很有表达欲,他不想打扰她。
“你刚刚问我他们是不是很少说爱我,不是很少,是从来没有......而且他们互相也不说爱。”
“我们三个之间都是淡淡的,”颜帛夕皱了皱眉,努力回想,“他们可能是也是爱我的,不然也不会为我的未来,为我的生活考虑。”
说到这里,她顿了下,语调比刚刚失落那么一点:“但他们从不表达。”
薄彦?了滚喉咙,他想说不表达就是不爱,但犹豫了两秒,忍住了。
那是他的价值观,但不代表就是别人的,而且他也不该妄自揣测她的父母。
颜帛夕拉着衣领,稍稍攥紧,避免夜风钻进去,偏头,仙女棒在薄彦眼前晃了晃,试图语调欢快:“我好多时候都觉得他们只是在养一个乖巧听话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符合书香门第家族脸面的女儿。”
“并不是在养'我'。”她尾音重点放在“我”字上。
这句话很拗口,她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,想再解释,薄彦却已经开口了。
“我懂。”他说。
颜帛夕微怔,倏然又一瞬间的轻松,再转回去时,看着自己手里的仙女棒笑了笑,声音有一瞬间的飘忽和不可置信:“你懂啊……………”
好神奇,有人懂她的意思。
“仙女棒也是,有一年我生日,想放,后来我爸的秘书看我真的喜欢,给我买了一点,回家后被发现了,他们很生气,那天都直到最后都没有给我说生日快乐。”她语气淡淡,阐述这件事情。
良久,她右手拿的仙女棒在空中挑了挑,看向身边的薄彦,语气并无悲伤:“......我家大概就是这样。”
她手里还拿着两簇仙女棒,绚烂的火光,点燃黑夜。
薄彦忽然看了眼表:“零点了。”
分针指在十二,不多不少,是新的一天。
“嗯?”她心情放松了一些,也开玩笑,“你要补祝我生日快乐?"
他等了几秒,在秒针也同时指到十二时,忽然倾身,在满地的仙女棒里吻上她的唇:“是祝你明天快乐。”
她没懂,没来得及后退,在零点的这个时刻和他婧婧接吻,再接着又听他低声笑,补了句:“生日快乐有什么意思,要以后的每一天都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