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也见过姜净春,方才那眼,显然是认出她来了。
他讷讷道:“这姜大小姐胆子也忒大些了吧。”
不敢想方才若是出了事,可得闹成什么样子。
见顾淮声许久没有说话,他撇头去看,只见他的视线仍旧落在那几人离开的地方,下颌好似绷成了一条线,那张冷白无暇的脸面无表情。
等等……何川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所以,你早就知道她是你的表妹了啊?”
那是难怪方才那样生气了。
家中的妹妹上酒楼遭人调戏,不生气都说不过去了。
只不过,他现在怎么还瞧着比方才更生气了些呢?顾淮声这人,情绪素来不外露,若能叫人瞧出端倪,可见是真动气了。
顾淮声没有回答他的话,只是沉默片刻,后道:“这事别说出去了。”
“有毁名声。”
她这幅情态,醉倒在了一个男子的怀中......
顾淮声的脑中仍旧是方才姜净春不经意露出的那一面,那红透了的脸,比盛开的桃花还要艳些。
他眉头蹙得更紧,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驱赶出去,可却怎么也赶不走。
姜净春的身形很好认,而且陈穆清的声音他也听过,所以,早在一开始他就认出了她们二人。她喝酒,他并不曾多想,虽他重礼数,可也不曾死板的认为酒这东西只有男子饮得。
他不大在意这些,可现下,看到她醉在别人的怀中,他却只觉得自己的额间穴跳动得厉害。
就像上一回,看到她那鲜艳的红唇。
他也这样。
太随便了,他想。
她怎么能这样随便的就去同别人做这样的事呢。
“呵。”
顾淮声轻嗤了一声。
小孩子的喜欢,果然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他揉了揉拧得有些发疼的眉心,收回了视线。
*
那头姜净春晕得不行,宋玄安和陈穆清,便赶紧将人送回姜家去。
他们等在后门处,让花云进去喊了姜夫人出来。
陈穆清提醒宋玄安道:“把人放下扶着,不然一会姜伯母瞧见会不高兴的。”
宋玄安不懂,“这样怎么了吗?”
哪家大人喜欢看到自家女儿被别的男人抱着?在他们眼中那是极其不合规矩的事情,若传出去了,那是要倒霉的。
但看宋玄安的样子,陈穆清也懒得跟他解释,让他听她的就是了。
李氏赶来,看到姜净春这幅样子,惊道:“我的天爷,这是喝了多少?怎就成了这样。”
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之意。
陈穆清闻此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宋玄安在旁边瞪了她一眼,也是在责怪。
两人将人送到之后,也没再留,目送着李氏把人带回去便也离开。
李氏这头扶着人回屋,好巧不巧撞见了姜南。
姜南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酒气,又看到人喝得这般烂醉,眉头一拧,张口就是训斥,“这混账,又是去了哪里!跟匹没笼头的马驹似的到处散逛,哪有一日肯在家里!”
李氏同他呛道:“这又不是深更半夜,喝点就喝点,那又怎了?怎么,就你能喝,她就喝不得?少拿你那些条条框框来塞她身上。”
姜南叫她一噎,还想再说,可却忽从外头走来了侍卫,凑到他耳边说话。
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,姜南面色大变,脸上露出喜色,而后甚至还来不及跟李氏继续说下去,就急忙往外奔去。
李氏还没来得及问他出去是要做些什么,就见人已经没了人影。
她嘀咕了声“莫名其妙”,便也没再多想,扶着姜净春往屋里去了。
*
姜净春从昨日回来躺上床后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晌午。
她从迷蒙中醒来,宿醉过后,脑子果真就疼得不像话。抬头看向窗外,日上三竿,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内的地面上,看着时候不早了。
一旁的花云见她醒了,忙将人扶了起来,让她靠坐在了床头,又从一旁递上了一碗醒酒汤。
姜净春接过喝下,而后揉了揉肿胀发疼的太阳穴,问道:“现下是什么时候了?”
“已经过了晌午了呢,方才夫人还来看过一趟,见你睡着,便又走掉了。”
姜净春也没想到竟睡了这般久,点了点头,算是知晓。
她看了眼屋外,夏日的艳阳毒辣又刺眼,看着如此景象,脑子也渐渐活络了过来。
昨日喝了多久?喝了多少?
她已经快有些记不清楚了,只是记得,一壶又一壶的酒灌了下去,而后再也撑不住,直接不省人事倒了过去。
饮了醒酒汤之后,头还是有些疼,她锤了两下脑袋,总觉得还有些什么东西没想起来。
她依稀记得昨日好像是听到顾淮声的声音了,可他又怎么会去酒楼里头呢。
难道是在做梦吗?
她不知道。
但想起顾淮声,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掉的事情是什么了。
圣僧与妖女......
陈穆清同她说,妖女亲了下圣僧,圣僧便怦然心动。
听着总像是唬人的话。
可这想法却像是入了心,在脑海之中怎么都挥散不去。
顾淮声几乎都要成了她年少之时的执念,她 -->>
18、第十八章